女“Tony老师”正变得越来越少？|发型师|tony|美容美发店

顾铭华，同辈中为数不多的女性发型师。本报记者 叶永春“Tony老师”，发型师的代名词。谈及眼下发型师培训状况，苏城两家美容美发培训机构都言之不详，提供的信息量有限。诚然，正如苏州一位发型师所言，发型师的进阶之路，就得“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”，坐在课堂里用假发练习不如在门店实操来得真切，而苏城一所院校的美容美发专业于数年前便已不再招生，也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这位发型师的观点。不过回到市场层面，苏州的美容美发门店不在少数，发型师更是一个数量庞大的群体，只是走进一家家门店会发现，各家门店内发型师的性别配比，正如“Tony老师”这个称谓一般，自带男性色彩。那么，女“Tony老师”是不是正变得越来越少？而原本店里“唯一”和“唯二”的她们都去了哪儿？现状 发型师“阳盛阴衰”进入4月，第一轮“春招”热潮退去，各招聘平台上，发型师们仍暗流涌动。“能独立进行洗发、剪发、吹风、梳理、烫发、染发的技术操作……”58同城等平台上，一则则招聘信息，对发型师的需求并未减少。“应聘的绝大部分是男的，或者可以讲几乎全是男的，女的来应聘的很少，店里用得也不多，一般助理是女的。”在苏州工业园区普惠路，发型师“大江”经营一家美容美发店数年，如今小有积蓄，打算扩大经营，盘下了一家更大的门面，想增加两位发型师。在“大江”的印象中，女性发型师从来都是“稀缺人才”。“我入行快十年了，那时候身边就不多见，现在还是很少。”开店这些年，他店里的发型师保持在五六位，队伍比较稳定，偶尔有人来有人去，都很少有女的“Tony老师”，“早几年是有过一位，但做了不到一年就离职了，听说是自己开店去了。”在姑苏区平江万达商圈，走进一家家美容美发店，候在门口为客户开门以及洗头的，大多为女性店员，不过翻看店内的发型师名录，却大多是男性，其中一家店共有3位发型师，清一色是男性；另一家有8位，除一位创意总监是女性外，其余为男性；再有一家规模大点的，共有16位发型师，却无一是女性。发型师为什么男的多，女的少？已入行50多年，且为同辈中为数不多的女性发型师顾铭华的印象是：历来就是这样，如果追溯到她刚入行的时候，行业内“男女比例失调”的情况还更为明显。溯源 不只是体能落差掐指算来，顾铭华入行已有54年。“1949年以前，出门剪头发的男的多，剃头师傅都是男的。到上世纪60年代，我身边有了女的剃头师傅，一般是夫妻店，女的给男的打下手，慢慢地也开始给人剃头。”直至1970年顾铭华入行时，她所在的剃头店10位剃头师傅中，女师傅只有2位，而当时据她所知，在她所在的区，所有剃头店的女师傅全加起来只有10多位，可谓凤毛麟角。那些年的剃头店里女师傅少，顾铭华认为还是与当时人们的观念有关。“最早的剃头师傅是不大被人看得起的，而且女的给人剃头，还是有人不大能接受。”不过顾铭华恰恰一做就是半个多世纪，且还会继续做下去。回看这54年，她除了偶尔有事请假，全年除春节休息3天至5天外，其余时间均守在理发店里。她记得最忙的时候是逢年过节，其中有一年大年夜，她从早上8点一直忙到了第二天凌晨4点。如今，年近70岁的她，仍早上8点到店，忙到下午回家，“剃头师傅跟着生意走，现在来的大部分是老生意，从园区、高新区和吴中区等地方特地赶来的，总得照顾好。”54年来，顾铭华带过的徒弟约有10个，印象中女徒弟只有1位，来自吴江，如今已离开了这个行业。“有人说理发师太辛苦，女的体力吃不消，我觉得还好，主要是习惯了，在店里剃剃头，和客人谈谈山海经，挺好的。”虽说习惯了，顾铭华仍每天都要到午后才吃得上午饭，对此她觉得每个人的感受不同，因而很难说得清“Tony老师”男性多女性少，具体是什么原因。不过，对于辛苦这一点，发型师Apple深有体会。“从上午站到晚上，虽然工作环境很干净，实际上身体有点吃不消，和男的比体能跟不上，特别是二月二龙抬头那天，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，平时谈恋爱、照顾家庭的时间就更少了。”入行十多年，Apple除了用3年时间生娃育儿，大部分时间在沿街的美容美发店上班，常常是店里“唯一”或者“唯二”的女性发型师，月均接单三四百个，看多了女性发型师要么转行，要么转型，而她也不可避免走上了转型路。转型 先打造一个人设Apple的职业弯道，出现在2021年。“那一年因疫情等影响，店里的生意不是很好，老板关掉了一批店，我和同事商量后，决定自己出来做。”在苏州工业园区星都街一幢公寓楼的20层，Apple租下一间房屋，和两位前同事合伙经营起了属于他们的美发店。以前的客户中，约有三成跟着他们走，如今他们人均单量约在200个/月，单子比在沿街美发店时少了，但时间自由多了，且休息时间比以前多，更重要的是，收入并不少。“有人说我变得佛系了，不像以前那么拼了，其实是模式变了。”Apple做的大多是熟客，她也会给客人办会员卡，不过采取的是预约制，“今天明天会有几个人来，是有计划的，可以根据客人数量和上门时间安排好工作和休息。”因而店里的三位发型师中，有一位属于“机动型”，即两人忙不过来时，才叫他来帮忙，“他没别的活，不算兼职，对每个月拿到手的钱挺满足了”。和身边很多女性发型师一样，Apple的转型并未止步。前不久，她的合伙人提出，想去日本参加一个美发研学活动，而类似的研学，Apple时常关注，且已参加过。“主要是看看走在前端的潮流，会有老师现场教，还能到门店实景观摩。”走出国门，不只是学艺，在Apple看来，还有打造人设的效果，“去过国外的，和一直待在店里的，确实给人的感觉不一样，把经历发到朋友圈、小红书，是能给自己加分的。”因而在Apple看来，女性发型师在转型过程中，要平衡好技术和营销的关系。“认识的一位小姐姐，有些很新潮的发型，她能做出来，别人就做不到那个效果，所以她做一单就相当于别人做几单了，而且个人形象好，经常发发朋友圈，能帮自己引流。就这几年，看着她越做越大，现在可以说是行业内的翘楚了。”Apple身边，就不乏这样的女性发型师。正因如此，前不久，又一位从美发店离职后选择自主创业的发型师菁菁，在给自己的美发店招兵买马时，对应聘发型师的要求是“男女不限，有英国××或上海××培训学校进修经验者优先”。